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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亦然摇摇头:“当然不是。”

此时,整个铁马冰河的重中之重都落在了南下的那批珍玩之上,送得到,便是荣华富贵、入官进爵。入了朝堂,有了实打实的权柄,便不必再依靠封锁官道这样天怒人怨的方式维系世家地位。

眼下这个关口上,谢嘉澍再如何拎不清,也该明白开河道、解官运是迟早的事,没必要垂死挣扎,与朝廷做对。

况且,谢嘉澍此人心机老城,城府极深,不出手则矣,若他当真想要在流民身上做文章,必然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招式,还露出这样大的马脚。

这“一两银”背后干系着隐匿在内阁之中,与严家同进退的的那位朝廷大员。

谁都知道,接下来的琼华夜宴事关重大,正是用的着这名位高权重的内阁大员的时候。挑动流民闹事,将其栽赃到谢家头上,是为了保这位大官的身份不被泄露。

但经先前城摞城一役,严子瑜入狱,严卿丘俯首,严家在中州的线,被那场大火断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时候,还能这般兴风作浪的严家人……究竟是谁?

……

他沉思着不说话,袁钊也不好打扰他,百无聊赖地又喝光了一整壶茶,终于还是没忍住,凑到他身前嘟囔:“老三,这冷不丁地一闲下来我浑身都难受,你同我说会儿话,想什么呢?

看在大过年的份上,你要是想媳妇儿了,跟哥哥说,包在哥身上!”

萧亦然朝地上的书扬了下巴:“把书捡了。”

袁钊深吸一口气,实在是没忍住好奇心,咬牙过去给他捡了书,甩了甩上头的泥,丢进萧亦然的怀里。

萧亦然没头没尾地丢出几个字:“在想儿子。”

袁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