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银钱而已。
在越风楼甚至买不到一杯迎春酿,落到百姓身上,就是难以逾越的重压。
萧亦然要开口,肩头突然涌上一阵钻心的痛。
他一时说不出话,不得已冲张之敬摆了摆手,闭眼缓过这一阵剧痛。
“王爷的伤……”
张之敬担忧地看着他惨淡的面色,透明得没有半点气血感,整个人像是比外头三九的冰雪还要寒凉,却又识趣地低下头,没再多问。
方才门房没有放他进来,想必就是在料理萧亦然的伤情。
他现下虽然已经退出朝堂,但毕竟掌政多年结怨无数,何况前几日秋狝才肃清了一大批贪渎官员,朝野上下想要借机趁他病、要他命的大有人在。
没人记得,九州赞颂,天下欢歌的嘉禾新政,是从他蹚出的血水里,生出的新芽。
张之敬撂下先前的话头,挑了些时兴的好事同他说道:“王爷这几日闭门不出,外头都在夸咱们小陛下的新政。
若没有新政这一条规矩,咱们这些乡野人,还真不知道宫廷里的贵人那些个上好的绫罗绸缎,织出来竟然就只穿一次,洗也不洗便扔了。
要是我家婆姨能有这么件好衣裳穿,洗洗补补,怕是十年后,等到我家闺女出嫁,她还能穿出去张罗亲家!”
“这事儿老汉也听说了。”
老姜头上前给萧亦然顺着气,“不光是衣裳,听说那些个擦身的帕子、鞋袜也都只用一回。
高祖爷当年开国立天下的时候,都没有享过这样大的福,这帮孙子倒是跟着作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