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儿就知道!吃人的嘴短,你这平白送吃食来,就是准备让我们干活来着!”袁钊隔着椅子,虚虚地踢了他的轮椅一脚。
萧亦然避开他,笑骂道:“征哥儿可是你亲弟弟!大将军的良心都拌面吃了!”
袁征与南下龙舟的情形委实焦灼。
通扬大运河,北接逍遥河,南通江北、浙安两州八大水系,发了两次大汛后朝廷无人修堤,河道泥沙土石堆积,堰口都被堵住了,河流水浅,龙舟船大吃水深,走一日要搁浅半日。
袁征带着八百正宗漠北的旱鸭子,同浪里淘沙的水手一道南下,日日泡在水里头,也都练就了一身好水性,忙着清理河道,给龙舟开路。
严新雨站在龙舟的甲板上竖起一枚红色的小旗。
“起石!”任卓看了旗语,站在小舟上大喊。
袁征应声,众人齐拉捆石的绳索,掀起的水浪登时掀得小舟晃动不止,险些将任卓掀翻。
任卓显然已练就出了应对这种场景的经验,紧紧地抱住了身上缠着的绳索,这才没有掉到水里。
袁征从水下探个脑袋出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取笑道:“任大才子!怕什么!水里凉快的很!今日你为清运河巨石落水,可是要载入史册、彪炳千秋的!”
任卓咬牙抓着绳索,不理会他。
袁征率人拖着巨石上了岸,猛灌了两碗滚热的姜汤,抄了干巾擦着头发,顺手甩在地上。
身后人弯腰捡了,瞧着他滴水的衣裳,温声劝道:“深秋水凉,先去泡个热水澡,驱驱寒气。”
“歇不着!石块是搬了,河底的淤泥足有二尺深,得连夜清!”
袁征抓着头发,捡了块干净的大石头蹲了,正准备去掀食盒盖子,忽然觉出不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