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伦一个脑瓜崩敲在他头上:“你他娘的私自逃营就算了,还敢偷军火?”
几人凑过来,纷纷揉着小三娃的脸:“好兄弟!平时瞧不出你是个有胆量的,连镇北大将军的军法都不怕!”
小三娃儿入编后都是独来独往,一时有些招架不住众人的热情,腼腆地笑着被众人围在中间。
袁钊一条胳膊伤得见了骨,头上也砍了道血痕,仍死抱着刀不松手,冷然道:“小三娃儿,你莫想的太天真了。趁天黑,你还能跑,赶紧下山去吧,左不过被大将军打一顿,总比在山上没了命要强。”
钟伦拍着小三娃儿的肩:“阿钊话糙理不糙,鞑子要躲上来,大将军只要在山脚下围死,就能活生生困死这些人,根本用不着追杀上来同咱们合围。
大家伙儿都带伤挂了彩,走是走不了了,三娃儿你长的小跑的又快,不必在这跟我们一道送死,你小子要是命大逃出去了,就给咱弟兄们的家里捎个信儿,咱三十二旗没有孬种!”
他招呼着众人,收拾身上能带的信物,都交给小三娃儿。
小三娃儿还没人家的肩膀高,好不容易才从人堆里挤出个脑袋:“我不走!大将军一定会杀上来的!”
众人愣住。
“恁凭啥子确定嘞?”
“小三娃儿,这可不好乱讲,恁咋个知道大将军的令!”
三娃儿坚定道:“卫国公说过,漠北军里,哪怕只有一个兵,都绝不会被放弃!”
他从胸口掏出一块折的四四方方的红布,小心翼翼地摊开。
长|枪斩狼首。
——漠北军旗。
漠北军卒,不论何时,身陷何种境地,只要挂起军旗,援军必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