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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伍出身,伤病大多已是习惯,若没有沈玥日日夜夜在床前不挪窝地盯着,这点皮外伤哪就至于要卧床静养了。沈玥不光盯着他,还这不许那不让,事事大惊小怪,好像他拿个奏折伤口就要崩裂,见着点血丝就要兴师动众地喊御医,一日数次汤药,一滴不落的灌他,比这一身伤还叫人难受。

袁征指着桌子上的点心眼巴巴地问:“王爷,这什么糕,长的比花还好看,我能尝一口吗?”

萧亦然笑骂道:“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儿,我什么时候紧着你的嘴了。”

袁征打小在漠北挨过几次饥荒,人一闲下来,嘴里就必要嚼点什么才安心,他嘿嘿一笑,也不管什么出息不出息,在衣袍上擦了擦手,抓起一块糕就往嘴里塞。

沈玥坐在床前的小桌前,低头看着手里的账本,才刚挨了打的手心红肿着,金玉算盘拨地噼里啪啦响。

袁征边吃边说:“王爷,严家调粮的令已经下了。大哥那边让我带话说,姜家认了怂,配合的好,船也收的很顺当,还派了三百水手,手把手教咱们弟兄熟悉船况,让你放心养伤。”

萧亦然:“好。征哥儿这次是立了功的,该赏。”

沈玥放下账本,亲自从小太监那儿端了药,搁到萧亦然的手边:“仲父,忙大半日了,先喝药吧。”

萧亦然蹙眉接过来,一口闷了药。

沈玥翻出他的那双袖剑,放到桌上:“以仲父的身份,用这种东西未免跌份。毕竟是故人遗物,劳烦小将军回府时,把这双剑带回去,还给唐牧云。”

袁征在旁接过剑,戏谑道:“小陛下你不知道,我们王爷染了风寒,还病着呢,所以他那些刀枪棍棒都让姜叔给没收了,不让使,所以王爷就指使我去偷了人家唐牧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