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贞三十二年,鞑挞攻破天门关,八万守军阵亡,鞑挞斩其左手以计军功,后纵火焚城。雁南失守后,八万将士的残肢被尽数弃于沧云关前。
——此永贞国耻。
“这等丧心病狂的大案从江浙口口相传进了中州,彼时朝廷外忧内患、人心惶惶,先帝特派陆炎武南下彻查,查明此案实为唐如风所为,但最终陆大人在诸方势力搅乱之下,未能将此人缉拿归案,因此而领了罪,缴了大理寺卿的位子。”
萧亦然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当时先帝病重,朝局更迭在即,他已准备挥军南下,对中州之事颇多关注,大理寺卿陆炎武被褫夺官位一事,他亦有所耳闻。沈玥这一桩骇人听闻的旧案,倒是没有半分作假,瞧着像是当真为着自己的事上了心,彻查过这一批入京的杀手。
他放下手里的勺子,轻轻擦了嘴角,说:“陛下,臣有两个问题。”
“仲父请讲。”
萧亦然抬起手轻轻地晃了晃,腕上仔仔细细缠着的青白细绢,还遮着昨夜被链子勒出的红痕。
沈玥的脸随着他的动作,倏地红透了。
“这位唐如风除了喜好收藏人手,还有什么过人之处,以至于陛下如此担忧?”
沈玥温声道:“唐如风身负大案,这大案又与仲父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理应蛰伏江浙,为何敢明目张胆地到中州刺杀仲父,想必是头顶有人,有所依仗。朝野之中硕鼠无数,朕唯恐有人与其暗中勾连,里应外合之下,仲父未有防备,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