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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识模糊着,寝殿昏暗,周身剧痛,只能隐约感觉到沈玥在他的身上又捣鼓了些什么,但动作却极其轻柔、缓慢、又有耐心……就好像埋伏杀手,设鸿门宴,给他下毒,把他敲晕,又绑在这里的罪魁祸首压根不是一个人。

沈玥单膝半跪在床榻边,抓起他的右手,仔仔细细地拆开他手腕上绑着的锁链,方才毒发时挣动得厉害,细软的链子勒进皮肤里,留下通红的血痕。

他额尖冒了汗,绷起青筋,克制着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给他绑上绢布裹住红痕。

做完这些后,沈玥才放任自己倒在这个人身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萧亦然以为他终于消停了,却冷不防地又从身旁伸过只手,蛮横地捏开他的唇,探进来一根细长的手指。

……他忍让三分,这崽子还蹬鼻子上脸了!

萧亦然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住,血腥气儿顿时在他口齿间弥散开。

他咬这一下,半点气力也没收,甚至能听到那位娇生惯养的小皇帝在他耳边“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许是方才二人在偏殿对峙时,刀刃横在颈边他尚且未对沈玥真下杀手,所以这会儿平静下来,沈玥大约也没想着他是故意的,只当他是毒发疼痛难忍,因此非但没有抽手而去,反倒俯下身贴得更近了。

萧亦然实在没有心力再和他纠缠,就着他手边昏沉沉地勉力忍耐着。

秋夜被疼痛拉扯着格外漫长,他饮下毒酒被困深宫,仓促间传出的只言片语混着突如其来的秋雨,彻底搅碎了中州的团圆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