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萧亦然恍惚觉得空气中有些许暖意贴上他的皮肤。
沈玥将帕子垫在他手腕处,柔声道:“仲父,你方才毒发时挣动的厉害,朕怕你会伤着自己,不得已先如此,仲父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
萧亦然没搭理他。
沈玥也不恼,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没一会儿又忍不住出声问:“御医说这毒无法可解,仲父很痛吗?”
萧亦然被他吵得烦躁,咬牙忍痛,断断续续地说:“陛下……不妨……自己饮……饮一杯毒酒,试试。”
“……”沈玥的关心被一句话顶回来,神情一僵,借着灯光细细地打量着他。
坊间传闻,武扬摄政王的生母是胡女,他承袭了一半番邦血统的眉眼精致深邃,神色凌厉,眼刀一撇都是能杀人的样子。这会儿褪了软甲的身形略显单薄,骨子里透出的煞气被冷汗湿浸了个干净,凌乱的发丝裹着苍白的脸颊,眼角氤着红长睫颤抖。
他分明正受着难忍的痛楚,却神色平静,双唇抿紧没有半点声音。
最要命的是——他仲父那双握刀枪、杀四方的双手,此刻还被细链牢牢地束着。
沈玥心狠狠地一颤,胸口蓦地烧起一团猛烈的野火。
“仲父……”沈玥喟然轻叹,朝他伸出了手,“仲父醒着,倒比昏迷时更消停些。”
萧亦然毒发时耳鸣地厉害,听不清他说什么,索性两眼一闭,随他折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