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布置得像个书房,架子上放着书,棋台挨着香几,一架古琴横陈窗下。
阮柔离席走过去,沈之砚则跟在后面,脚步有些踉跄,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案边棋钵,玉石棋子撒了一地,蹦跳着四散开来。
阮柔闻声回头,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蹲身去拾。
嫁给他三年养成的习惯,房间里一点乱相都不能有,赶紧收拾棋子归回原处。
“别捡了。”头顶上,沈之砚散漫地说了声,把她拉起来,推着人往前走,“弹琴,阿柔答应了我的,我要做你的知音。”
“诶,棋还没收……”
“收它作甚。”沈之砚低头挨在她后颈,懒声道:“随它去吧。”
喝醉了这么好说话?
阮柔这会儿有点相信他是真醉了。
从前他有次赴宴归来,醉得不省人事,是白松把他背回棠梨院的。
一进院门,沈之砚连扶都不要人扶,脚步稳定,只是比平日慢几拍,进了屋,端坐在罗汉床上,压着眼皮一动不动,那模样颇有几分唬人,不晓得醉着还是醒了。
阮柔当时正拧了巾子过来,就见他猛地抬头,指着她身后的墙,“歪了。”
墙上挂了幅字画,许是小丫鬟扫尘时不留神,碰到挂轴上的绳子,歪了约摸两寸的样子。
这也被他看出来了。
这人醉着也比正常人清醒几分,一丝不苛得叫人不敢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