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被妖怪换瓤了吗?”
“我看你是志怪话本看多了。”阮柔笑骂一声,撵了人出去,情知在云珠心目中,老爷的光辉形象已然扫地。
果然,一个人越是正人君子装得久,内心的压抑便像地底岩浆,积攒了太多爆发的力量,只要有个小小的隙口,便会一股脑喷薄而出。
沈之砚两只手举着箸筷,微微侧颈向她望来,薄唇像涂了胭脂,水光潋滟,唇红齿白,凤眼微微下垂,闪动清媚动人的光采。
这模样真是要命,活像个蛊惑人心的妖精,阮柔瞄他一眼,连忙收回视线,过一会儿,又偷眼去瞥。
沈之砚始终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无声的,有种勾魂诱惑的意味,随着醺热酒气,悄然弥漫开来。
“夫君敲得这个,好像有点五音不全。”
阮柔讪讪而笑,手撑桌子远离他。
面前的酒还剩小半盏,她拢共才抿了不到一杯,并不会醉,可这阵头有些晕,怕不是被他给迷的。
“阿柔要助兴,却不肯喝酒。”沈之砚伏过来些,在她杯沿敲了两下。
半盏残酒晃荡,他咬牙切齿,“你这个……小、骗、子!”
阮柔无缘无故受责,一时无言以对,低眼仔细看他到底醉没醉。
沈之砚蓦地掀起眼皮,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漾漾的,一时倒真瞧不大出来。
他命令道:“弹琴给我听。”
阮柔沉默对恃半晌,认命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