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质疑太过明显,像一把利刃,直直捅进翟天修的心口。
“商行落在烨王手里,我要拿回来,须得……虚与委蛇。”
翟天修语声艰涩,伏身重重握住她肩头,“不论你听过什么,一定要相信我,阿柔,我……从来没有变过。”
白皙玉指覆上他的手,“阿修,我怎会不信你。”
前世一直到接风宴,她才得知翟天修携带机密面圣,事前他未曾向自己透露半分,眼下她无法道破。
本想借烨王和金刀商行,探问一二,不知是她太过直接,还是为何,翟天修的敏感超出她的预期。
令她心生愧疚,不得不说,沈之砚几次三番的暗示,多少有些影响她的判断。
手背传来柔软的触感,多么熟悉,过去他曾无数次牵过的手,如今却不敢主动触碰。
翟天修弯着腰,保持这个姿势,她鬓边被风吹起的青丝拂在他脸上,贴着那道疤,竟感到微微刺疼。
他移开了一点,摇头苦笑,“你从前说话一向直接了当,三年未见,到底是长大了,学会含蓄了。”
阮柔讪讪而笑,不好意思地松开他的手,向后仰起头,似避开他,又似想把他看得更清楚些,口吻故作轻松:
“给蒙古人干了三年活儿,你要是能搜集点儿那边的情报,可是大功一件呢。”
听着像玩笑,她眉眼弯弯,抛砖引玉。
“呵。”
翟天修朗眉一挑,竖指在唇,这是从前他们说秘密前的小暗号。
“差不多吧,不光是蒙古人的……”
他略一沉吟,下定决心似的,对她道出实情,“跟烨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