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忧深深地望了时愿一眼,只觉自己眼拙,这些年居然没看出来时愿是个油腔滑调的。
哪里有那么好,太抬举她了。
顾知忧找回自己的声音,明知故问道,“那你跟她告白过吗?”
时愿的思绪被打断,她本来还想絮叨点别的细节,把心上人的形象塑造得更立体。
被顾知忧冷不丁地插问,时愿只好将筹备好的甜言蜜语跳过,“没有。”
配上落寞摇头的动作。
时愿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深埋的心思剖给她看,“我当了她十年的朋友,可以说是蓄谋已久,如果说没有告白的想法,是自欺欺人。可当我知道她是一个不会和前任藕断丝连的人时,我望而却步了。也许是害怕得到又失去吧,我宁愿保持现状。”
不愿和前任再纠葛,是顾知忧的原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没想到,时愿的顾虑在这里。
时愿深深地望了顾知忧一眼,担心她会为此愧疚,用平静的口吻宽慰道:“这不干她的事,是我自己不够坚定,患得患失。还没征得人家同意呢,就自作主张把分手后的事想好了,真是杞人忧天。”
最后一句裹着浓浓的自嘲味,言下之意是,太自作多情了吧,人家未必看得上她呢。
顾知忧在心里骂时愿傻,不跟前任藕断丝连是她定下的规则,但这条规定的适用范围里可没有时愿的名字。
顾知忧假想了与时愿在一起后又分手的情景,她扪心自问,做不到和她形同陌路。
她不舍得不理睬她。
漫天星光熠熠,揉进桃花眼里,清冷与炙热碰撞,她在心里悄悄地说:
当原则遇上心动,我可以为你破例。
时愿拥着顾知忧的手收紧了一点,“但在外面散心的这几天,我认真地思虑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