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忧唔了一声,不再多言。
敲响书房的门,顾知忧推门而入。顾柏舟背对着门,正侍弄着玻璃窗前的绿萝。绿萝生机勃勃,长藤落地,繁茂得几乎要将支撑在花盆底部的架子遮住。
他的鼻梁上架着副无框老花镜,提着喷壶,给绿萝浇水。阳光撞入缭绕的水雾,迸出七彩斑斓的颜色。
顾柏舟把喷壶摆放在窗台上,踱步到沙发旁,顾知忧上前搀扶着他坐下。
上次在医院留观了两周,身体状况基本稳定后,顾柏舟就搬回了家里。医生叮嘱他,要好好休养,切忌动怒,不可太过操劳。
书桌上堆了两本书,书签夹在缝隙里,尾端露了出来。顾知忧叹了口气,“爸爸应该听医生的建议,好好休息,等身体康复了再看这些书也不迟。”
顾柏舟摇摇头,“不碍事。”目光和蔼地望着顾知忧,“爸爸还没老到看书都费力的地步。”
顾柏舟这么讲,她也无话可说。
闲聊几句,顾知忧扯开话题,和顾柏舟说了杜维的事情。
虽然顾柏舟已将顾氏集团全权交在她手上,也嘱咐过不必事事都征询他的意见,自己拿主意就好,但他毕竟是公司的正牌董事长,也是她敬爱的父亲。于情于理,她都要把这件事告知他。
顾柏舟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到最后也只评价了杜维一句自作自受,再无其他。
老实讲,顾柏舟在公司时,就洞悉到了杜维不安分的心思,碍于最初相助的情面,没有点破。此番尘埃落定,像是看了一场繁华落尽,只是觉得叹惋。
当然,他也没忘记表扬顾知忧。
短短两年,顾知忧从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历练成一个沉稳自持、有勇有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