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一个在床上,一个在耳房中,各自擦洗之后,又回到了一起。
此时已是末伏,又立了秋,白日依旧炎热,晚间倒是凉爽不少。下人们已经退下,柔嘉靠坐在大拔步床上,拥着软被,隔着帐幔望着耳房的方向,有些紧张。
他们在猎场内便是睡在一起,如今回到南华院,也不知……
柔嘉正想着,就见殷绪一脸淡定,掀开帐幔进来,坐到了柔嘉身边。
他舍弃了自己睡了将近一个月的罗汉床,坐在了他们的婚床上。喜被仍未换下,上面绣的龙凤呈祥、鸳鸯交颈活灵活现,浓艳的绿色衬得帐幔内一片旖旎。
绣花帐幔团团围着喜床,极度私密的空间内,暧昧成倍增长。
柔嘉抿着红唇,望着那鸳鸯不说话,殷绪掀被上床,她下意识身子往内侧一缩。
那模样,仿似怕极了殷绪轻慢。殷绪倒是想——他疏情冷性,也没有人教,但有些亲密之事,大约是本能。殷绪瞧她可人模样,内心确实动荡,但显然此时不行,一段时日内都不行。
殷绪缓缓舒出一口气,柔和了神色,道,“睡吧,养好身子。”而后自己先缓缓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殷绪极有存在感与压迫感的目光消失,柔嘉紧张退去,想起他的关心,又浅浅一笑,转身小心地将他薄被盖得更密实了些,也安定地躺了下去。
一夜无事,第二日午后,殷绪换了一身丧服,来到灵堂,勉强圆一圆面上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