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鬟聊着聊着,手也不颤了,面上的表情也丰富了起来,小脸皱着,唇一扬一扬的。两人谈及了男女之事,才惊觉米竹正坐在铜镜前面如土色。

顿时噤了声,放下手中的脂粉瓶子和柔头毛笔,默然退到一侧候着,两手遮掩在袖子下,绞弄着薄薄的衣料。

一声九曲回环的叹息声响起,米竹以手抚额,一手捂着心口的朱砂痣,合上了眼,呢喃声渐起。

“夫君……糟喽。”

两丫鬟面面相觑,近几日不是夫人将柳大人赶去书房歇的吗?现在怎么会提起他呢?怪哉怪哉。

日上三竿,高府的西南院里住着高家二房。最为奢华的小院便是幺幺所住的,往日守在厢房门口的丫鬟已经被屏退。

窗台开着一小条缝,两只圆嘟嘟的灰色鸟雀歪着头站在窗沿,豆豆眼在往里瞧着,好奇地叽叽喳喳,就被一条赤色的狐狸长尾扫出了窗外。

猝不及防地被狐狸尾扫了一下,它们翻身滚进了草丛,又啼鸣着飞上了树梢,站在枝头上叫得凄厉。

怎么这么欠。

狐狸尾将窗一推,雕花木窗剧烈地荡了一下,又摇了回去,直接落了锁。窗台下是暗棕色檀木床榻,两个人的身影交织缠绵。

一头红发垂在床沿上红发逶迤着,垂在床沿上,幺幺一双满是柔色的眼,倒映着吴清风的侧颜,从高挺的鼻梁滑落到清晰的下颌线。

不禁低低笑了一声,“夫君不是说要歇在书房吗?现在可以去了。”

吴清风这才将脸偏过来,那一侧脸颊上泛着鲜红的一排牙印,沙哑着嗓音:“夫人这才想起来未免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