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太对。许是多心了,等幺幺知道她来过之后,自然会来同她会合的。

一直到次日凌晨,米竹从坠着金丝线的床幔中醒来,望着缀满金丝玉坠的床顶,揉了揉凌乱的发丝,抬手招来门外的丫鬟。

接过湿润的软料布巾擦拭手掌,望向窗外,半遮掩于树梢后的那轮太阳,问道:“这都几时了,高府还没有传来消息吗?”

“回夫人,高府回了一份礼。”

“什么?就这样,回了一份礼?”

米竹不禁扬起两弯细眉,顾不得还没点完的唇就起身,口脂就这样划过下巴,将她的妆弄花。

两个替她梳妆的丫鬟顿时后退了几步,弓着身子低声求饶,那两双拿着柔头毛笔、各种脂粉的手都在不停打颤。

“无事。”

米竹长叹一声,又坐回泛黄的铜镜之前,继续问道:“那高家昨日有什么事情吗?高小姐可有托人来信?”

两个十五六岁模样的丫鬟对视了一眼,继而不得不挪着小步子上前,继续替她上妆,一边诚惶诚恐地争先知无不言,“回夫人,没有。”

“倒是听闻高府将西南院落的书房给拆了。”

“那哪是拆的,那是换了地儿。昨日之前,高家二房的小姐就是同她夫婿分居两屋的。外头的留言说是高家姑爷惹了小姐不快,逢初一十五才歇在一屋,免得触怒高老爷。”

“其实不然,分居两屋是高姑爷提出来的,那二房的小姐喜欢得紧,也便点了头。”

“可就在昨日,那高小姐突然便毁了约定,听说一直闹到了半夜,将姑爷书房的榻子都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