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奴隶,他并不认得字,只听得懂且能沟通。看着地上那个繁复的“羁”字皱起眉头,望向米竹等待解释。

“羁是缰绳,是镣铐枷锁,是束缚。不羁当然便是洒脱。”

少年陷入了她的温柔眼波,苍白瘦削的脸上漾起笑意,似乎有话要同她讲,可薄唇轻启又合,终是没有再言语。

瘦削的身子如同被稀释,逐渐涣散得透明,最终消散在空中。

啪嗒一声,随着他的消散,一截狐骨掉落在地,是四只肩胛骨肱骨乃至足骨连起的狐狸前肢。

第62章 让公主诞下皇孙作药引

米竹用襦裙将狐骨包裹,握在手里,眼睫低低垂着,在眼底形成一小片浓密的扇形阴影,“可惜水牧离开了。”

奴隶少年消散,也带走了那只坑坑洼洼的牧笛,因为爱不是身外之物。

天边浮白,她回头望向巷尾的洞窟,似与故人叙旧,“情感的交易还是要少做,心脏疼。”

轻踱慢步离开,寻了狮铜窟外戈壁滩之上的那株枯木,她窝在枝节上,眺望一片黄沙之色的古城狮铜窟。

紧紧将狐骨抱在怀里,感受它渐渐发烫,灼烧皮肤。

意识逐渐涣散,米竹似乎还在恍惚间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是水牧,他的红色发丝还垂在了她的肩头。

米竹眼前清晰了起来,却见到一把匕首,泛着寒光的刃面还直抵她的眼睛。

她跪坐在绞龙殿,脖颈上套着金色枷锁,如同困兽被囚在大殿之上。

而她的暴君父皇正手握匕首,“暮阳,眼不见为净,便也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