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不几消失的那条街巷,米竹喊起他的名字,“不几——”

巷子里的平民扭头瞧她,或许在好奇为什么有个贵族女人在这种巷子里喊着'“咘叽咘叽”。

少年从洞窟石壁里穿出来,立在米竹身后,环着双臂,“别喊了,这名字起得太傻了。”

米竹循声回过头,便见他面上不屑,却是唇角轻扬。她从背篓里拿出一包油纸,塞给他,“看看,可香了。”

赤色兔子也被米竹从背篓里一同捞出来,可惜它在瑟瑟发抖,浑身毛发近乎立起来。

不几一脸迷惑,握着尚有余温的油纸,又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沙漠兔。

拆开层层油纸,一只油光可鉴的兔子腿烤得金黄。

“这是……给我的?”食物的温度透过油纸,竟是让他觉得发烫。因着肋骨被剃,肺部有伤,他时常呕血。

轻咳一声,一口咬下兔腿,混着口腔里的血液一同咽下去,不几的声音微微哽咽,“倒是头一回吃热的。”

米竹一手安抚着受惊的沙漠兔,视线一直落在不几脸上。她似乎看见了这个少年的不甘。

不甘为奴。

起身凑近他,米竹将赤色兔子抛进背篓,又抬手从他裤腰带间抽出那只坑坑洼洼的牧笛,塞进他的掌心。

她将手覆在他手背的淤青上,握着他的手,带他写起字。

不顾他的错愕目光,继续轻声道:“你嫌‘不几’这个名字傻的话,便改成——不羁。”

以牧笛为笔,一端靠在沙地上,深深划出两个大字〖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