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唐遇礼开口,声音低哑到有些听不清。
她故意卖起了关系,须臾之后,凑近耳语,“饥肠辘辘的饿狼。”
唐遇礼闻言忽然没来由地笑了下,笑意很淡,消逝更快。
“不要告诉我,你自比猎物。”
周旋盯着他唇角逐渐褪去的弧度,也跟着笑起来。
谁也没有出声的良久,她似乎认可了这种儿戏且幼稚的说法,半开玩笑的暧昧语气,“那你想狩猎我吗?”
一切似乎就是从这里开始乱套,那天没下雨,周旋却从迫切似掠夺的吻中感到仿佛置身雨幕的震撼与飘摇。
好在背后的椅靠给予了最后的安全感,同时又像一面焊死退路的墙,将她钉在原地,任由冷沉气息接壤面前的空气不容抗拒地笼罩周身。
颤栗着细微摸索,安全带被抓在手里,绞成一股褶皱打结的绳,如同游走鼻尖紊乱地不得章法的呼吸节奏。
周旋竭力支撑着平坐的姿态,她庆幸自己此刻的境遇,才不至于在维持站立时双腿失衡打摆的狼狈。
车窗之外树影黑沉,落拓于微风侵袭中绿叶零落,扑簌簌掉了满地。
背光那面阴影折叠,乍然出现一只手虚软无力地贴在窗玻璃上,绷紧的骨节分明而突起,如同一根被人用力折出各种形状的线,积压的隐忍终于爆发而出,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冰凉的喘息。
然而很快,一只大手将它抓回掌心,重新带回方才那股汹涌澎湃的浪涌中。
雨帘之下的深海予取予求发出暴风雨前的喧嚣,海浪犹如耳边浪打浪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