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不了,周旋干脆听之任之,放松心情欣赏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意外之态。
反正她又不吃亏。
唐遇礼眉眼压低,目光专注,一手固定方向,另一只手用湿纸擦去她伤口的血迹,反复裂开的伤□□叠着新旧陈痕,擦干表面血迹后,最底下是一层顽固难融的血渍,需要兑水化开。
“唐遇礼,你是不是故意的?”周旋盯着他寡淡的面庞,明明还是那副清心寡欲、说话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表情,在这一刻,看起来却莫名顺眼多了。
唐遇礼换了一张湿纸,眼皮一动不动,“故意什么?”
“故意把书忘在车里,再打着幌子回来。”周旋顿了顿,又笑着说,“连行车记录仪这种小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你记性应该很好,不会做这种丢三落四的傻事。”
周旋做出这样的判断,没有任何依据,或者随便编了个听起来符合逻辑的理由。
没有特别的原因,她就是想这样说,看唐遇礼什么反应。
唐遇礼保持缄默,脸上既没有出现周旋预想中被戳中心思后的神情躲闪,也没有对她的恶意曲解感到恼怒,更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
他平静地让周旋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拳头软软抽开,像是在嘲讽她白费力气。
撕开封在创可贴两侧的纸片,唐遇礼对准伤口贴了上去。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完全离开了她的身体,那点好似玷污的血渍彻底失去攀升的依仗,软软吸附在湿巾里化作一滩脏污被人无情地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