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梁又橙把伞递给冯立,打开手上刚刚在保安室借的红花油,拿出棉签,随意蘸了蘸,一下子戳在他额头上的伤口。
梁又橙的力度并不轻柔,冯立咬着牙,硬是一个字都没说,甚至还朝她龇牙笑了下。
但他越是这样,梁又橙就越是莫名窝火,骂道:“疼就叫啊,忍什么忍,以为我怎么你了似的。”
冯立咬了咬唇,像是一只雨天被淋湿的可怜小狗:“不疼。”
“……”手上这只碘伏棉签已经用完,梁又橙从塑料底里又拿出一根来,“你到这儿干什么?”
“下雨了,我怕阿姨一个人搬货不方便。”冯立咧嘴笑了笑,“不过,好像你们今天没进货。”
“……”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手上的动作顿顿,片刻,将崭新的棉签折断。
她没看他:“学校叫你什么时候请家长?”
冯立一愣,啊了一声,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道:“周五。”
梁又橙喉咙发紧,突然将红花油塞到冯立手里:“自己涂!”
女人站起身来,做了决定。她皮肤很白,脖子上的静脉因为情绪激动有些明显。
“周五早上,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冯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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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路灯下,雨丝扑闪扑闪,几只飞蛾围着灯下转圈圈。
女人消失在巷口。
冯立脸上的微表情换了换,从墙根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