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他,他很无辜地朝我眨眨眼睛,又摊开手:“意思就是今天晚上都别睡了,守株待鬼吧!”

“我开始羡慕王大爷了。”我叹了口气——王大爷就是之前住靠窗那张床的大爷。他今天上午出院了。

“撑过今天晚上吧,明天咱们就能出院了。”他安慰我。

我和冯照临被那只无名鬼袭击的时间差不多是晚上六点左右,七点多我和海富一起出去吃了口饭。回来后,我躺在床上看吴欢发过来的今天书店的账本。海富则坐在另一张床上看手机。

这倒是让我有些稀奇。我们两个在医院里住了一周有余了,海富日常的活动规律无比。每天他吃完饭回来之后就会开始张罗洗漱,把自己收拾干净后会找个犄角旮旯一蹲看书直到熄灯。但今天晚上他缺一反常态,一直都在使用手机。

“你在干什么呢?”我忍不住问他,“这十指如飞的,和谁聊天呢?”

“老慈。”海富回答,“我问他点事情。”

老慈就是慈弈,海富那个家里养厉鬼的朋友。前两天他为了打听一种名叫“独”的妖怪,和海富一起上了一趟夜航船。之后此人便人间蒸发了。

算算时日,我也有差不多一个月没见过慈老板了。

“慈老板这两天是做什么去了?”我问海富,“我看他都不发朋友圈炫耀战绩了。”

“他去东北了,现在可能在哪个深山老林里。信号不是很好,时断时续的。”海富头也不抬的说,“我们从夜航船上打听到的,黑龙江那边的一个县级市在一百多年前有过独的踪迹,他应该是去碰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