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样……”他盯着白炽灯喃喃道,“一个一个都走了……下一个就是我了……”

——

海富和我合力把瘫软成一片的冯照临放在床上。

这兄弟现在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无论是我们问他话、还是医生护士问他话,他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天花板,一声不吭。

医生跟我们说他可能是吓到了,又问我们这个病人的家属在哪里?我和海富互相看看,最后只能跟医生说实话,这兄弟从住院开始就没家属来陪过。

这可麻烦了啊?这家里人也太没心没肺了……

医生哝咕了两句,其实他说得挺小声的。只是这时候我正巧站在他身边,所以他的自语一不小心都被我全听进去了。

“这样吧。”医生转向我们,“劳烦你们今天晚上帮忙注意这位先生一下,有什么异常及时按铃。我叮嘱值班的护士也注意一下这边。”

我和海富对此是没什么异议的。送走医生和护士,我们两个就坐在一边闲聊。聊天的时候我就把冯照临说给我的东西一股脑倒给海富了。

海富听完啧了一声。他告诉我,他一进门就看见好大一团阴气在我们头顶。

“那阴气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它一直在咬你们头顶白炽灯的灯绳。当时把我吓了好大一跳——我还以为黑水的鬼终于都疯了,要对着阴差下毒手了。”海富看了一眼一旁已经睡着了的冯照临,“按照你的说法,那东西应该是跟着这位冯先生来的。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玩意今天晚上还得再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