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首先想起的,是在山城陪邱秋过生日那晚,自己做的关于生日那个梦。
梦里的少年,五官像是蒙了一层雾,朦朦胧胧叫人看不清晰,但她记得他嘴角的血迹,青肿的眼鼻,以及身上划破的衣衫。
她记得自己把酒精直接上在他伤口处,他却紧咬着牙不肯喊疼;以及,他久久凝视着她胸前那枚漂亮的蝴蝶胸针的眼神。
她以为他喜欢,却碍于那是沈乔南送的生日礼物,她不能转送给他,所以送了他别的……
许星宁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手里那枚带自己名字所写的胸针。
那个未完的,没有后续的梦境,在刹那间续上了结尾。
她当时送出去的不是别的,正是这枚胸针。
她下意识觉得,梦里那个少年喜欢的,是和那枚蝴蝶胸针一样,亮晶晶的璀璨的物件。
刚好,她有许许多多那样的首饰,转身就从盒子里挑了枚同样漂亮的胸针送给他。
手里的胸针将那个梦补充完整,她转过头,眼前这张轮廓分明的脸,也渐渐和梦里那人重叠起来。
甚至巧合到,在多年后的今天,他脸上也带了似曾相识的伤。
“我,你……”
许星宁一时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平复了会儿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带来的冲击,她问,“你当时,怎么会搞成那样?”
十七岁,按理说,他已经在沈家待了好几年,明明不该那样狼狈。
沈从宴知道她想起来了,没做更多解释,只是轻描淡写道:“和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