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天君不畏艰险登钟灵台,闯天刑司为的是状告当今天帝。天君想告帝君故意设局残害无辜,更要告他为了抹去旧日丑闻不惜对自己的血脉痛下杀手。”
司剑大惊,她瞪着苍清尘一时说不出话。
苍清尘却看着她再次轻勾嘴角,“若天君肯信我这次,就稍安勿躁,待听完一切,天君所求必得正解。”
这一刻,司剑重新审视苍清尘,突又觉得他所说的传话人、带路者恐怕只是托词,毕竟,天刑司掌事的身份不能轻易示人,所以他才会含糊带过。否则,除了天刑司掌事还有谁敢破坏规矩为自己清路,又有谁能对这些连古籍上都查不到的密事了如指掌?
有了这个基本判断,司剑也就安下心来,她向后小退半步,施礼道:“晚辈聆听君尊教诲。”
只听苍清尘言道:“方才说的是天帝之位的传承法则。可你知天帝卸任后的去向吗?”
“不是说,天帝归元后会还身于大地,以养万物苍生吗?”
苍清尘笑笑,“那不是归元,是奉祭。而且,奉祭不是选择,而是每一位帝君的必然归宿。”
“必然……归宿?”
“即便执掌万物号令苍生的天地之主也无法抗衡命运的约束,这就是天命!话说回来,万物皆有私,为防因私生变,天刑司掌事履行的最后一项职责便是送帝君最后一程。”
“如果天帝未犯重过,他和天刑掌事得见之刻便是奉祭之时?”
“至高的权力,无上的尊崇,以及享用这一切的这副躯壳皆来自天地供养,自然也该有繁华落尽,万物归零,偿还所有的时候。天帝奉献己身,化作山川河流,滋养苍生万物,是结束更是新生。这就是天道。”
司剑一怔,拂去心头的震撼,她突然意识到如果奉祭是每一个卸任帝君的必然结局,这一千多年来先帝又在何处?突然混乱的思绪让她没有冒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