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遗孀果真心软,安分了下来,没再推开他。
闻锦脑海有些纷乱,她撑船来此,本是因为今天是那人的生日,可两年前,他坠入这冰冷的江潮之中,尸骨无存。
她想同他贺一句寿,却无处可说。
一股比女孩身躯更为温热的热流,逐渐泛出她的眼角,顺着她鬓边滑落脖颈,落在晟云洲的颊边。
他愣了愣,微抿的薄唇间传来-丝湿咸的味道,抬眼,她的面容隐在暗处,独一双清澈的眼眸闪着不知名的光泽,充满了悲痛。
回想方才,他不过说了一句“水里好冷”。
却不知令她想起什么难受的回忆,竟无声落了泪。
浓厚的酒意弥漫在这小小的乌蓬船间,鬼使神差,男人薄唇下落,轻轻触上女孩的眼角,带着些许安慰般,吻去她下一滴夺眶而出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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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苏醒,天空泛出了鱼肚白。
男人眼睛略睁开一条缝,揉了揉昏沉的额角,四顾环望,发现自己躺在一艘画舫上。
身上盖着柔软的棉被,床头放了一盅温热的姜汤。
他打起帘,只见船板上站了位黝黑年轻的船夫。
这是一艘游江出租的画舫,船家说是一位姑娘租了船,托他照顾他。
晟云洲抚额一想,昨夜的画面重映脑海,抹上一层醉意的恍惚朦胧之色。只剩下似有若无的女儿香,锁骨下的桃花印,以及一双水洇洇的双眸。
待他回家,彻夜不归,宋老爷子连声质问他昨夜去了何处,“你可别学了那些不着家的世家子弟,跑去什么不三不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