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积压的货物一购而空,他当然欢喜,满脸堆笑着颔首相应,目光莹莹转了转,发现男人已从帘后出来。

他连忙迎上,笑嘻嘻道:“士子,衣裳可还合身?”

晟云洲先看了女孩一眼,垂眸,“挺好的。”

帏帽内,少女见男子于镜前长身玉立,不失礼数地恭维:“士子再过几日便要入宫参加殿试,换身新装,神清气爽,定能给人一个好印象。”

“姑娘怎知我中榜了?”他可不记得他有与她说过。

“方才吕家相约各位贡生,您不是往前凑了吗?”

晟云洲听着她口内的温和笑意,忽然觉得她和吕老头一样,都发现那一嗓子是他嚷的。

回神想想,他当时借势拉着她走,她并不惊慌,亦无反抗。

虽不知她为何帮他,倒并不令人厌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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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店门,晟云洲没忍住出声困惑:“姑娘为何要买那积压的货物?”

她一直戴着帏帽,他看不见她的神情,只见她负手而立,语气煞有介事,“自然是看中它的潜力。”

晟云洲笑了声,“过街鼠的潜力?”

少女沉默了片刻,目光望向街对面,盈盈伸手一指,“士子看那边的茶摊,还有饼摊,面摊,以及陶罐肆……和其他店面,可有什么不一样?”

晟云洲打眼一扫,“都是女子摆摊。”

“圣元三十五年,大周颁布了民商六十八条法令,士子可知?”

他岂会不知,那令是他拼命挣取下来的,是他第一个繁盛大周市贸经济的显著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