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令原名叫洛清棠,出身世代簪缨的罪臣之家,这也是为何他能身处泥潭,却依旧高傲孤冷,许是这些年太缺爱,突然有个人奋不顾身保下他,竟让这座冰山融化了。

于是百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楼昭娆有了束缚,这个束缚就是洛清棠。

无论是打是骂,又或者再养面首,花样百出,楼昭娆都甩不掉这颗黏皮糖。

月令冷冰冰的脸色竟带起一抹羞红,将手中的塞进楼昭娆手中,温声道:“没说什么,只是你父亲交代了让我带你先回京城,还嘱咐我好好照顾你。”

楼昭娆吓一跳,道:“我父亲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月令目光灼灼。

楼昭娆呆住。

月令见她不说话,垂下眼眸道:“你不愿意跟我离开也可以,我就在红楼等你,等你想跟我离开了,我们再走。”

这话一出,楼昭娆更加呆滞了。

她的性子不输京城那些纨绔儿郎,虽贵为太傅之女,实则身上陋习颇多,从小到大唯一好友就是柳飞燕,为了给她出气,去年不仅搭进去半条命,还搞得臭名昭著,以至于今日都无人敢上门提亲。

不过这也刚好应了她的心,反正她也不想像那些个臭酸儒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相夫教子,终老一生。

她不是不喜欢月令,只是她也有个臭毛病——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清楚爱的不是月令,她爱的更应该是洛清棠的皮囊,和洛清棠的出淤泥而不染的孤洁。

楼昭娆神色淡然,沉沉道:“我不走,要走你走。”

月令满腔真诚好像被当头打了一棍,心里顿时泄气,勉强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