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婢也不敢拖着沈盼儿这个伤患去祠堂,只能连人带凳一起抬,叶泠雾也不敢耽误紧跟其后,沈月儿见赵氏满眼都是担忧却又拉不下脸去关心,只能替她去祠堂看看。
所谓祠堂,就是摆放祖宗牌位并且让人祭奠的地方,昭国讲究出身,宣嬷嬷曾说——如何判定出身高贵,那就看谁家的祖宗牌位越多。
祖宗牌位越多越源远流长,就代表着世世代代都出了能扛起家族担子的人,哪怕如今家族黯淡,那也是世代名门,若无意外,都能受到祖荫庇佑,衣食无忧,万人敬仰,这就是淮南名门世家为何不受朝廷重视,却依旧在昭国有一席之地的原因。
沈家的祖宗牌位并不多。
在沈老太爷那一辈之前沈家只是犯月边境小镇上的地主,平平凡凡,再往上三代连名字都记不住,加上沈老太爷,沈老侯爷都是“专一”之人,府中无姬妾,一脉传承,就算是几十年后,也多不了几个牌位。
祠堂宁静幽幽,三伏天也不热。
一行人到祠堂。
叶泠雾望着堪称宫殿式的大堂,倒吸了一口凉气,站在门外往里看,阶梯状的祭台供奉着十余个牌位,祭台最顶上摆放的不是沈家祖宗,而是陪先帝打下江山的宁北太侯爷——沈敖。
在他牌位之下,是宁北老侯爷——沈铮。
两方牌位的后面各自挂着两幅画像,距离太远叶泠雾也瞧不清楚。
祠堂内充斥着庄严高深,就连沈盼儿连嗷不止的哭喊都打破不了,就连往日吊儿郎当的沈辞,亦是端端正正的跪在祭台下。
听见哭喊,这才回头瞧,见沈盼儿被抬进祠堂放下,默了半晌才无言地嗤笑一声。
“……二哥哥……你还真被罚了……母亲打我……三妹妹快疼死了……”沈盼儿叽里呱啦叫喊不清,一旁的沈月儿安抚她让其别再说话。
沈辞一脸倦怠,却见叶泠雾也跟着来了祠堂,立马来了精神的询问道:“表妹妹怎么也来了,是祖母让你来的,还是我母亲连你也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