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默了片刻,一语不发的将手里的棋子又放回棋盒中,才道:“不如我们还是聊天好了。”

叶泠雾如获大赦道:“好,聊天。”

沈湛微微抬手,岳扬瞬间会意,朝绒秀使了个眼色,双双退下。

屏退了左右,气氛陷入微妙的尴尬。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叶泠雾总觉着沈湛今晚怪怪的,似乎一直在等她先开口。

“侯爷,你今日找我来南院是有事吗?”叶泠雾轻声询问。

沈湛没有答,却说道:“许久没吃卿卿做的茶了,今日能否做一盏?”

“……当然可以。”

叶泠雾起身朝茶案走。

按理来说沈湛不常在侯府居住,自然是不会在侯府会客,这正屋内也不需要设茶案,就算是想喝茶了,只需同小厮一声便好,但她落座后瞧了瞧,茶案上一应俱全,比在犯月用的茶具更要金贵,茶碗边缘用的还是精致的孔雀纹釉。

叶泠雾垂眸认真分茶,茶汤注进闻香杯里,将品茗杯倒扣其上,腕子轻轻一转换了杯,起身双手奉了上:“请侯爷尝尝。”

沈湛接过茶碗,抿了口茶赞叹:“浓茶齿颊留香,叫人回味无穷。”

“侯爷谬赞,我的手艺如我本人一般平庸,老太太还说我做茶没天赋呢。”叶泠雾惭愧讪然。

沈湛沉默了,视线突然朝窗外看去,外面树上的知了鸣得声嘶力竭,他缓了语气道:“记得第一次见卿卿时,是我站在楼船廊上,楼船上有很多像你一般大的姑娘,她们或害怕,或惊讶,却没有像你一样站出来,那时我便觉着你与众不同,既与众不同,那又怎会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