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坐在台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因为惊吓过度,昏过去的路徐安,昏暗的油灯微光打在他脸上,冷的好似炼狱里索命的阎王。

这时,一名黑旗卫提着一桶水赶到:“禀告少主公,您要的水属下给您提来了。”

“泼醒他。”沈湛的声音毫无起伏。

“是!”

话落,黑旗卫直接将满满的一桶水泼向昏倒在地的路徐安身上,几乎是一瞬间,路徐安整个人一哆嗦,应激地叫了一声就坐起身来。

路徐安张惶地环顾四周,最后才将目光看向坐在台阶上的沈湛。

这几日在牢狱他过得跟鬼一样,吃不饱,穿不暖,偶尔还有老鼠钻他裤子,想想以前在犯月的日子,这里简直是噩梦!

“沈…沈…沈小侯爷……”路徐安全身颤抖着,跪着朝台阶爬去,“沈小侯爷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做了许多错事,但那些都是孙琨乾指使我干的呀!”

沈湛道:“是吗,本侯听那晚你提到孙琨乾身后有人,想着你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路徐安眼神飘忽,想了想道:“我…我也是猜的,我什么也不知道,还望沈小侯爷明察秋毫呀!”

沈湛眼神淡漠,看不见一丝波澜,见路徐安磕头磕得头都快破了,不耐烦道:“进了牢狱就没有再出去的,你不如好生交代清楚,本侯还能留你一命,否则连全尸都没有。”

路徐安吓得鼻涕眼泪直流,喊道:“我真的不清楚啊,沈小侯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也是从前两年才知道孙坤乾一直再跟人联系,他压榨百姓,作假税收,都是授了那个人的意思,除此之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湛道:“孙琨乾你不知,那孙金兰呢?本侯相信同睡一张榻的夫妻,你没能从孙金兰口中知道点什么?”

路徐安愣住,想了许久,脸上突然闪过心虚,颤颤道:“我是…是知道件事,也是很久以前了,那时孙琨乾也没上任犯月知州,有回我媳妇喝醉了酒……好像是提到……孙琨乾和她不是亲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