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你倒还记得你大哥哥,”沈老太太闻言道,“平日里他多忙碌你不知道?为了宁北侯府他这些年不知道承受多少。”

屋内宁静。

沈老太太扫了扫座下的小辈,尤其是沈辞,说道:“你们祖父和我是从小地方发迹,经历了多少次生死才换来封侯荣耀,你们能有今日的锦衣玉食,那是祖上庇佑,先帝赏识而来。早些年让你们读书习武,你们嫌我啰嗦,现在让你们回趟祖屋也能跟我推三阻四。”

座下众人面面相觑。

挺好,每个人都被无形到一耳光,这下就没有薄此厚彼,厚此薄彼。

但总有人脸皮厚,充耳未闻。

叶泠雾看着席末的沈辞,心中不禁佩服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沈老太太这番话明里暗里都在点他,偏偏他还能无动于衷,难怪沈老太太上会私底下同宣嬷嬷骂他,将他比作茅厕里的石头。

沈老太太看着沈辞漫不经心的模样就来气,正欲开口,就见赵氏颔首道:“母亲教训的是,其实都怪我这做母亲的不好,从小由着他们疯长,身为侯府子女理当是要比寻常人家孩儿更懂事些的,父亲曾说大家族里个人的荣辱关系着家族的荣耀,他们自小长在温室不明白,此次远行能有所悟倒也不负恩泽。”

沈老太太面色稍霁,缓了一缓,接着道:“我到了不是问你的责,毕竟月儿这孩子你还是教的挺好的,昨日魏夫子给我来信,对月儿颇是赞赏,昨日月儿听说要去犯月城,还特地差人去户部找来了去犯月的地形图。”

沈月儿腼腆一笑:“多些祖母夸赞。”

沈盼儿剜了眼她,道:“不过是找来地形图罢了,路上自有马夫记着这些东西,也不用四妹妹专门跑那一趟。”

赵氏淡淡道:“话你倒是会说,事不见你做一件,你那不得理也不饶人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