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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钟岄冰凉的双手刚触到沈沨的颈,他便皱眉拉住了她的手:“放肆,谁许你动我的?”

钟岄一愣,想伸手扯开沈沨的手,谁知他却握得越来越紧:“滚出去。”

“嘶——疼。”钟岄不禁轻道。

沈沨的手明显一滞,费力睁开了眼睛,看清眼前人后明显一愣:“岄娘?”

钟岄扯了扯嘴角:“怎么?”

沈沨自嘲笑笑,缓缓松开了钟岄的手:“看来我真得要死了,也好,死在桃归堂也好。”

“说得什么傻话。”钟岄翻了个白眼,再去解沈沨的衣裳,帮其擦身子。

“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同你说那样的话。”沈沨闭目哽咽道。

“我只是怕你受伤,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这段日子,我很后悔,后悔我伤了你的心。但这段日子,特别是今日遇袭的时候,我又有些庆幸,庆幸你与阿年走了,不必涉足于王都的泥沼之中。”

“我已经立下遗书,若我真死了,王都沈府的产业尽归你;泰明沈府的家业,除了湛哥儿的那一份与留给娘的傍身钱,其余也都归你。”

“你爱过我也好,你如今恨我也罢了,只要你与阿年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我就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这世上还是女子更难捱一些,你又不喜被束缚,若以后世人成见逼你,你有钱财傍身,也有底气不必去管他人所想,尽心过好自己的日子。”

一滴泪水打在沈沨的脸上,然而他却烧得什么也感觉不到。

许是钟岄小心擦着身子让其清爽了些,沈沨说着说着胡话便沉沉睡去了。

然钟岄的眼睛却止不住地落泪。

她出了桃归堂,径直寻到文逸。

文逸刚同重伤下不了榻的江流交涉完,见钟岄双目泛红,叹了口气:“我先命云朗送岄姐姐回府,我去瞧一眼他,然后还要去一趟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