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桑云对肯安排下属去请郎中的许遵颇有好感,故而态度诚恳恭敬。
“你官人韦大是否患有关格之症,或是肝瘟?”许遵问。
桑云想了想,直接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许遵有些意外于她的回答,但想起她家中分床而放的被褥,突然又觉得这话可信。但他仍然不肯罢休,继而问道:“据说,患有关格之症的男子在床帏之事上都雄风不振,韦大……”
不知为何,许遵突然觉得这句正常的问话有些烫嘴,说到一半就停住了。桑云则满面通红,咬着牙关,于诡异的沉默气氛中冒出一句:“我们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我不知道他雄不雄的。”
桑云羞愤的模样着实可爱,许遵心虚地移开目光,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我再问你,案发当日,你明明没有出门,为何要撒谎?”
她几乎一愣,脸上的烫意一点一点消失,没有说话。
许遵稳住心神,重新审视她,见她沉默,心中越发狐疑,“你有作案动机,却没有作案时间,理论上,你不是直接杀死韦大的凶手。你为何来衙门自首?是有人逼迫,还是有别的不得已的苦衷,又或者,你在替谁隐瞒什么?”
听到最后一句,桑云的下巴骤然抬高一分。这个细微的动作被许遵捕捉到,他心中心中确定一分,进而问道:“你真的在替人顶罪?为什么?”
这话问出口的一瞬,许遵心中已有了答案。他才见过她在狱中为别人的命拼死一搏的模样,想来是个侠肝义胆的主儿,就是冲动了些。能得她保护的人,想来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可这不是犯罪的借口。
见桑云又低头,始终保持缄默,许遵从座椅上起来,走到她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