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烽昇,我是不是做错了。”
永王看着桌面上没有下完的棋盘,黑白子交缠,白子棋风看似温吞,实则凶狠,步步为营,却在最后莞尔转身,让着黑子为所欲为,太后这宫中,让棋让到这般滴水不漏也只有小王爷。
他慢悠悠抬起头,“太后,到这般地步,说这些都没用了。”
“可我心疼君就。”
“你心疼她也没放过她,说句不恭敬的话,我若是您,断不会用她拉拢住戴岳,您让她连个好姻缘都没有。”
“可她当年确实喜欢戴小公子。”
“那都多少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对那些陪了她很久的人根本分不清是友情还是爱情,顾开阳不就是个例子吗。”
“戴岳可没陪过她很久。”
“她眷恋那段时光,眷恋那段时光里的先皇和她自己,还有您和圣上,还有很多很多人。”永王叹了口气,“说实话,您并不了解小王爷,她是一个十分长情且心软的人,若不是圣上和您把她逼到这个位置,很多事她都不会做。”
他捡起那颗转身的黑子,下到它本应该下到的位置,直接结束了这盘棋,“我有时看着咱们皇家,从您这门一直到午门,步步都觉得冷血,有那么点温情吧,又都有代价,寻常人家都慕皇威,到底哪里好,这么多年我也没看明白。”
太后有些疲惫的笑了笑,“可都到这步了,又能怎么办。”
永王向后靠,“是啊,都到这步了,哪有回头路。”
二人沉默,看着余光一点一点沉默,刘侍从敲门进来点起四角的宫灯,莹莹似月光,随后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