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一切都乱了。
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想再为自己倒酒,却发现玉瓶早已空。
地上还滚着五六个不重样的酒瓮。
慕容灩突然笑了。
捂着脸。
仿佛在笑这个荒唐又残忍的世道,又仿佛在笑那随意祈愿的自己。
巨大的疲惫感袭来,好似要压断女人总是高昂的姿态和纤细的脊梁骨。
受不住了。
宛如在沙漠中背负千金的骆驼,如果再多一下,即便是轻如羽毛,也会轰然倒地。
憔悴不堪的她便这么昏睡过去。
眼下仍挂着未干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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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
外头飘着细雪。
正厅里,吃完团圆饭的豫亲王正携柳姨娘和慕容汶父子,祖孙三代一同守岁。
气氛其乐融融。
年纪尚幼的慕容缚有些熬不住地瞌睡,倒在柳姨娘的怀里轻哼着。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打断了饮酒谈笑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