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境为国出生入死,粮草命脉却被太子牵制着锁颈掐喉的,难道就不怨吗?”
慕容灩向前踏步,毫不虚浮,顿了顿而后又道,“父亲难道就不愤吗?”
她掀起自己的衣裙露出泛着冷光的假肢,讥讽地笑,“自己的女儿被设计截去腿,被太子觊觎囚禁在高楼作为质子六年,难道就不愤吗?”
“若怨,若愤。”嘴角的弧度消失。
慕容灩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自己高高在上的父亲,开口激昂地问道,“为大义起兵护驾十一皇子登基,尽忠义,报家仇,消灭太子一党有何难?
“父亲有何做不到?!”
诺大的主厅回荡着女人的撕心裂肺,除此之外无人敢发声。
包括豫亲王。
“若不怨,若不愤。”
定定地看着眼前依旧说不出话的男人,慕容灩只觉得本就寒冷的心一寸一寸地麻了下来。
她放下裙摆吐息,沙哑着嗓道,“那且就罢了。”
慕容灩说完便转身,好似不在乎到底有没有成功劝说自己父亲。
她已经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令自己窒息的场合,对明沁的思念溢满胸膛,维持着心里仅余的温度。
只有阿沁,只有阿沁。
会为自己的遭遇无条件地愤恨,会哭着为自己抱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