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的,郡主想。
有本事上藏月楼不摔死,不可能是寻常贼人。
这藏月楼可是太子专门建来囚禁自已的牢房,层层瓦片经工匠巧手打磨,连一处落脚的槽都没有,如若寻常贼人能来去自如那可还真是白废太子的一番苦心了。
况且,若真有害人之心,早在一打照面时就下手了,更不会躲在狐裘下时,还顺从地由着脖子被自己用茶针抵着。
全身上下干净的没有一丝气味,身着夜行衣在京城,熟悉皇室礼仪又有此等工夫,只可能是直属圣上的暗卫。
若不是对身为伯父的皇帝还有些情意,又刚好遇上太子圈养的疯狗,自己是不会心血来潮插手的。
两人各有所思,无声地饮着茶。
明沁有些不自在,她望着窗外,从藏月楼俯瞰,各家的灯火摇曳着。
在良好的眼力下,暗卫甚至能看到东市茶楼的匾额,夜晚的市集不似白日那般喧嚣,几个小伙推着板车收摊,油灯挂在车前随着每一步晃荡着。
她看得出神,引着郡主也偏头向外看去,却没看出什么名堂。
“在看什么?”榻上的女人开口。
明沁视线离开窗外,不假思索地回答,“在看东市,天福堂前小贩卖的糕饼很好吃。”想想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她又说道,“下官是指,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遍整个京城。”
“是啊,”郡主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道,“整个京城,怕是没有比这儿景色更好的囚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