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沁听了有些无措,只能沉默地握紧手中空了的茶杯,抿了抿唇。
“本宫乏了,哪儿去哪儿回吧。”女人拔了发上的金钗,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语气满满是送客之意。
明沁了然,放下茶杯再次深深一揖,毫不犹豫提气跳上了最近的窗台,一跃而下,眨眼间便消失在如墨的夜色之中。
原来,真的不会摔死。
慕容灩收回向下的视线,卸下耳饰随意地丢在茶几上。
手臂撑着榻缓缓坐直了身子,她一步步移动到了不远的梳妆台,对着镜子卸下自己的口脂,瞳里倒映着消瘦的脸和惹眼的白发。
好丑。
慕容灩想。
摸着自己的脸颊,心中很是气恼。
可半响后又忍不住发笑。
恐怕只有自己才会到了这般田地,还如此在意容貌了吧。
慕容灩自小爱美,也有幸生得一副好皮囊。
在她身边的人都知道。
若不是清楚她不愿一跃而下摔成为肉末,也不想死得像个吐着舌头的吊死鬼,太子怎么敢把她一个人囚禁在高楼里,仅仅只是派人守着门,容忍她不让任何人近身伺候呢?
太子,那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真该死。
想到那个男人,慕容灩的右腿开始隐隐做痛。
她吃力地来到床头,撩起裙摆露出双脚,尽管经过木匠细细雕琢已经不能轻易分别,但当脱去鞋袜细看时,慕容灩右腿的假肢依旧呈现着不同于肤色的冰冷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