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日薄西山人们开始准备晚饭,给来访的游客多备了一份,放在小木桌上,分了两层,一层为主食一层为小食。
管华坐在溪畔,目视溪水淙淙,流水击打在翘石上叮咚声都透着寒凉,但夕阳光落入又给水波添了层暖意仿佛在寒霜上生了暖炉冷热相抵博得一丝温凉。
村民周道三餐都备得丰盛木桌上有炖鸡和菜粥还有烤鱼和豆腐羹,香味顺着溪水下飘,能把游鱼勾得逆流而上。
这里的特色吃食,曾是管华的最爱,但现在美味就在身边,她却再无福消受,只有望向远方追忆。
易双全也吃不下,他搬了根藤椅,就坐在管华身边,帮她裹紧了棉袄和毛毯,时不时去触她怀中的暖手袋,看要不要重温。
秋末冬初,层峦都显得萧条,树冠秃了顶,树头黄了叶,山林肃杀,未曾下雪,胜似下雪,像是为落叶默念挽歌。
又一次,易双全伸出手,触摸那颗毛绒水袋,管华的指尖忽然动了动,挠到了他的掌心。
“老易,二十七年前我们来这里时,是个夏天吧?”
“是啊,”易双全远眺山峦,记忆翻涌了出来,“那边的山林都翠幽幽的,每天早上一开门,都有一股松针木皮的清香。”
“但是树还是那些树,山也还是这座山,这座小山村,变成了个度假村,但也还是它,我们……也还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