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多久,窗外逐渐泛起雾蓝色,原本黑漆漆的天空开始泛起蟹壳青。
室内已经重新归于平静。
早上六点,有人陆陆续续地走出酒吧,散漫拖沓又略显沉重的步伐宣告着夜生活的结束。
酒吧后厨那条街,有人从小门出来,倚着灰色的墙壁抽烟。
早晨的空气带着湿湿的雾气,像细密的雨丝一样往下落,不远处传来小商贩的吆喝声,车声和各种叮叮当当的响声混杂在一起。
临川热闹的一天又开始了。
酒吧后厨的人出来清理垃圾,一大袋黑色塑料袋往半人高的蓝色垃圾桶里扔去,发出哐当一声响。
抽烟的人从旁边路过,手指顺势伸到垃圾桶上方,食指熟练地掸了掸老长的一截烟灰。
还带着火星子的烟灰往下面落,很快,一声有气无力的闷声呻吟从桶里面传来……
已经离开的后厨人员去而折返,跟那掸烟灰的陌生男人对视一眼,纷纷皱起眉头。
那个被捆起来的男人被人从垃圾桶里倒出来,浑身极度狼狈,脸色刷白,嘴里塞着一坨揉成团的布,呜呜咽咽痛苦地呻吟着。
隔了十来米距离的地方,身形修长高大的男人从小门出来,身上的黑色衬衫布满褶皱,但无损他的俊美。
他微微侧头朝这边睇过一个淡漠的眼光,随后理了理自己衬衣的某角,离开了。
……
江雁声回了一趟自己的住处,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正常去公司上班。
他跟往常无异,照旧是一身经典款的黑色衬衫和西裤,虽然那张脸足够英俊,但很少笑。
有人跟他打招呼,他礼貌地回应,跟之前的每天一样。
但无人知道他身上那层薄薄的布料下的躯体,布满了暧昧的、红色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