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边方才被钟宴划伤的口子还有血丝。

明明像个狼狈的小乞丐,可她站在这儿,那双眼睛却尤为明亮。

公子策负手而立:“去晚了,因你信笺上只写了「大捷日,父兄有难」,我不知究竟是哪一天。”

这怎么可能怪公子策?

就连钟窕自己都不知道前世究竟是哪一日出的事。

“还是谢谢你,公子策,我欠你四条命。”

“哦?”公子策饶有兴味地转过脸来:“你似乎笃定我若不出手,你父兄定然惊险?”

他探究的太明显,加上这人身上的气场绝非凡人,钟窕莫名有些心虚。

“我曾做梦过。”

公子策知道钟窕在搪塞自己,不过不重要,他本就不想深究。

说起来,自己出手救了钟家,也算赚了。

大兆帝昏聩,寒了钟家的心,来日他要对大兆做什么,总少了些掣肘。

他就这样双手抱臂,往廊柱上靠着,居高临下地看她:“接下来怎么办?”

公子策太高了,他长身玉立地拢下来,俊美如斯的面庞令钟窕微微一愣。

与那日夜里不一样,晚上朦胧看不清,不知公子策专注看人的时候是这样的

前世多次交锋,包括他数次递婚书,钟窕都以为那是玩笑。

脸上一热,钟窕避开了眼神:“等我爹脱险了,我得先回大兆,公子策,你能帮我再照看他们一下吗?”

“你回去做什么?”

钟窕心中有打算,只是想法都还不成熟。

她挑着能说的说了:“钟家军五千条人命,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是要去硬碰硬?

钟窕未满十七,心气却非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