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没多少人。

许是因为下了雨, 天然的绿草地的泥土被从缝隙里冲刷出来, 流粘在石头水泥浇筑的最中间的路面, 还有几个不平的小水坑。

许逐溪慢吞吞地跟在南淮意后边走, 两只手插在兜里,挑拣着干净的路面走,偶尔故意用脚尖碰一碰小水坑的边缘,自娱自乐地笑一会儿,又收了笑容, 愁眉苦脸起来。

南淮意领着她走到一处池子跟前。

往常下午这个点, 池子里都有专门负责收放鸭子的人来,掀开笼子, 把一群鸭子放进水池里,任由它们在里面遨游,算是公园里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最前头的最大的鸭妈妈,领着身后的一群小鸭子,很有秩序,在水里划开细密的水纹,到了岸边,就摇摇晃晃,抖落掉羽毛里沾的水珠。

南淮意领着她来看鸭子,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看鸭子。

他本来是想着用鸭子来举例子的,一个庇护着自己所有的幼崽的鸭妈妈。

结果两个人就在这个栏杆边,迎着冷风,吹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有半点动静。

“啧。”

南淮意有点懊恼,拨了下表盘,今天下雨,应该是不放鸭子了。

他有点烦躁,偏头看着许逐溪,见她低着头,两只手在栏杆的空隙里进进出出,自己跟自己玩起来了。

南淮意看着她脑袋上这个棕红色的帽子,伸出手,把人的脑袋往上边一提。

许逐溪被迫地茫然地抬起头,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他。

怎么今天这么沉得住气?

还不说?

南淮意就这样同样一言不发地低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