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繁星或许还不会恨。
但看到这样的场景,面对曾经的欺凌者,凡是人,就会有爱憎。
不过,至于这些事情,就不必说给许逐溪听了。
或许日后哪一天,杨繁星会自己告诉许逐溪。
不过即使是要好的朋友,也总是有自己的不能说与别人的秘密,这是常态。
杨繁星,自有沈灼颂保驾护航,用不着南淮意关心顾虑。
南淮意首要在意的,是许逐溪心里的想法。
等南淮意推门回来,许逐溪忽然惊醒,发现自己眼前的两道菜还保持着原样,是一动也没动的,不免有点心虚,分别夹了一大筷子,塞进嘴里,塞得两颊圆鼓鼓的,满当当的一大口,咀嚼了半天还险些噎住。
南淮意无奈地笑了下,在杯子里倒了热水,兑了点凉水,中和了一下,摸着杯壁觉着约莫差不多了,他才推到许逐溪的面前,示意她喝点水,“吃得那么快做什么?小心呛了。”
许逐溪说不出话来,只能捧着杯子灌了一大口水,慢慢吞咽着。
她下意识地轻手轻脚,轻轻地将杯子搁在桌面上,尽可能地不发出一点声响。
她被南淮意的目光震慑到了,吞咽的动作都变得更加缓慢。
南淮意靠墙坐着,因为敲击玻璃的噼里啪啦的嘈杂的雨声,厚厚的窗帘已经拉起来了,不过是各拉了一半,留下片刻空间,让外面的阴沉的昏暗的天光投射进来,落在地上,空气中的每一粒灰尘都在光中起舞。
南淮意就在这样的灰暗的光线中,五官凭空蒙上一层阴鸷的色彩,目光沉沉的,望着许逐溪。
许逐溪不知道这样的目光代表着什么。
她只是以一种近乎敏锐的直觉。
就像是猎物面对野兽的敏感天线。
她觉得南淮意的心情此刻一定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