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意慢慢地吃面,吃完结了饭钱,缩在巷子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孤儿院的门口。
他这辈子,托胎生了个男孩儿。
爷爷南兴华又是部队里的,抓着家里的几个孩子到队里扔给别人操练,这里头,又独南淮意一个不嫌苦不嫌累的,非但不抱怨,还很积极热心地想要跟着爷爷去队里接受操练。
“向爷爷学习,我想做个像爷爷您这样的人。”
说这种话的本事,早八百年,打他上辈子四岁开始,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
“好好!”南兴华连连拍手,乐得跟几个老战友凑在一起炫耀,“我这小孙子,别的不说,就这个劲头,是最像我的了。”
南淮意上辈子死在让人摁着打了一顿,还捅了刀子,能摔摔打打地把拳头功夫练起来,是件求之不易的好事。
李翠萍出来了。
南淮意站直了身子,眸光一沉,抬脚跟在她身后走。
看她过马路,那双皮高跟踩着“噔噔噔——”的,她炫耀过许多次,说是托人从省城买回来的,全省只有十几双,贵的不得了。
临就走到了水泥路的尽头,安县水泥浇筑的路很有限,主要是城区里边,其他的地方都还是泥路。
李翠萍停下来,皱着眉头,嘴里不知道在骂骂咧咧说着什么,扶着旁边屋子的墙壁,伸手把皮鞋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换了布鞋,再把皮鞋装进自己的挎包,才又哼着不知道什么调子走了。
南淮意跟着她,一直到她进了院子,把院门关了。
翻墙入户这事,他已经做的很拿手了。
要是让南兴华晓得他在部队里练的攀登的功夫,拿来翻墙,估计要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