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裴师姐会不会记着他,会不会想来救他。
钟离扶桑看透他整个人,自然清楚如何拿捏他的软肋,他唇角轻勾,佯装唏嘘道:“江宴蘅你别忘了,你骨子里流淌着魔修的血,哪怕你永远也不承认你身上也有低贱的血脉,这样的你能配上裴叶轻么?”
是啊……
他这卑贱的人,岂能站在裴师姐身侧,师姐天赋过人,试炼大会拔得头筹修为堪比元婴期的师兄们。
如裴师姐般的女子,是高不可攀的皎月,无法攀折亵玩的牡丹,而他永远只配待在阴暗的地方,看不见一丝光亮和希望。
他呀,就是人人可以践踏的一只蝼蚁。
钟离扶桑望着少年,冷冷的耻笑,片刻后一团黑雾满满的从少年身后升腾起来,他突然笑出了声:“自诩清高的清虚宗弟子,竟也有这一天,放心吧我会留着你一命,你会亲眼看见我是如何让魔界与清虚宗闹的天翻地覆。”
江宴蘅强忍身体撕裂的疼痛,费力的抬头,额间鬓发满是汗珠,他咬着牙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钟离扶桑蹲下身,二人彼此平视,他桀骜的笑道:“ 你可知道,人的一辈子就好像连绵不绝的高山,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当你觉得自己身处云端的时候,其实你只不过是芸芸众生的其中一个过客如沧海一粟般渺茫毫不起眼,甚至人人厌弃,与其这样不若让所有无用的人都死了,岂不是更好。”
江宴蘅冷声道:“你悟出这么多道理,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让这里再次造逢战争?是因为你的一己私欲亦或是你本就是个疯子。”
他越发看不清眼前少年,也越发觉得比起傀儡术里的傀儡,钟离扶桑更像那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