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真实诚。”耿平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陶立冬回到家时,天已彻底黑下来了。
一进门,陈招娣就唠叨上了:“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看看几点了?人家上班的人都没你忙,你忙什么去了?盼儿说你赚钱去了。来,告诉我,你今天挣了多少钱?拿来出来我数数。”
要是往常,陶立冬都会忍。
一来他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全靠赵盼儿养着,确实在吃白饭。陈招娣话说得难听,但说的也没错。他腰杆子不硬,受点气就受点气;
二来陈招娣这人就是这么个性格,尖酸刻薄,猫嫌狗厌,大杂院里谁不烦她?她也不是特意针对他一个。
三来他这么出去做事,家里有个孩子,还要做家务,陈招娣从不怎么要操心到手忙脚乱,累上一天,她心火躁也正常。陶立冬自己也在家里带过娃的,能体谅她。
可今天顶着三十来度的高温骑着自行车在外边跑,因为太热,他没敢带馒头出去,中午就在村民家里买了两个红薯生啃。这会儿是又累又饿,他感觉自己都快要晕倒了。
饶是这样,如果能收到些瓜子,不说多,几十斤也好啊。可没有,只收到了十来斤。一斤三厘钱,十斤才挣了三分钱,就够他中午买两个生红薯。
而赵盼儿把自行车给了他,自己坐公共汽车上班,那是要花钱的。
也就是说,他跑了一整天,跑得都要中暑和饿晕了,结果不挣钱,反而亏本。
他本来满心都充斥着挫败感,同时也担心今天没挣着钱,赵盼儿不把自行车给他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