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多久,我见你难得能养养精神,没舍得叫醒你。”辜冰阳见李眠枫挣扎着要起身,又把他按回床上。
“师兄把我背回来的?怎么把我放再在这里了?”
正天府,但并非是他的屋子,而是辜冰阳的房间。
这地方他其实已经有几年没进来过,陈设都生疏了,只是自己少时送给辜冰阳的画还被他挂在房间正对着床的地方,才让李眠枫得以一眼认出自己在哪儿。
“你那屋子虽然常有人打扫,但毕竟久不住人。深春蚊虫多了,你先在我这里躺躺,等我叫人去熏了艾草你在进去吧。”
李眠枫躺在他的床上,忽然间矫情病发作,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想走,又找不到离开的理由,没话找话说:“没想到这画师兄还留着。”
辜冰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道:“哥儿送的,自然要挂在房中妥善保存。”
李眠枫如今再看当年的东西,只觉得拙劣地要命,哪里都不顺眼“小时候的拙笔,现在看实在是有些不入眼了,不值得师兄挂着。”
辜冰阳道:“看来你没光顾着钓鱼,如今技术有所长进。不如等你好了,再送我一幅?”
“再送你一幅,这幅不妨烧了吧。”李眠枫恨不得赶紧把这画毁尸灭迹。
辜冰阳却摇头:“即是你当年心血,怎么能烧了呢!你再送我一幅挂上,这幅我收进匣子里藏起来,不给别人看。”
李眠枫心中猛然一动:是了,即是我过去的心血,几时开始,倒觉得这些东西都算不得什么了呢。
此念一出,令人恍惚。还不等李眠枫琢磨出各中苦辣酸甜,屋里匆匆跑进来一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