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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用刑,也不逼问,实在不按套路出牌,坐在地上的人便也不如表面那般平静,随着时间的流逝,时不时会朝上瞥一眼。

徒白坐下喝了杯热茶,稍稍缓过神来,倒是隐约明白了裴宥此举。

此人连死都不怕,严刑逼供有什么用?

他在等。

这一年多的光景,养了那么多的暗卫,并非每一个都武功高强。很大一部分人在做的事情,是盘查京中人士。叧

重点的京畿营,府兵卫,自然是早就盘得不能再透。

可公子早说过,这样大规模的刺杀,不可能全部用官家人,否则一个失败全部服毒自尽,官家不可能不查。

因此这一年多,京中无户籍、无身份的流民,是他们盘查的重点。

十三刚刚看过这男子的长相,已经去了有一个时辰,若此前有盘过此人,他的软肋到底在何处,不多时便可带过来。

如此一想,徒白也不急了。

他若真的无所顾忌,在取下嘴中阻碍时便会咬舌自尽。

果然,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僻静无声的暗牢外,突然响起孩子的哭喊声,那从始至终坚如磐石的男子倏地从地上站起来:“你们……你们抓了谁来?”叧

这次轮到裴宥不言不语,不紧不慢地看着十三带着两名暗卫,押了一对母子过来。

妇人看来与那刺客年龄相当,孩子不过三四岁,一进来,刚刚还幽静的暗牢里,充斥着孩子的哭喊声。

“你们有什么冲着我来!罪且不及妻儿,与无辜稚儿又有何干?”

“无辜稚儿?”裴宥挑了下眉,清寡又淡漠地指了指那哭闹的孩子,“那便从这无辜稚儿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