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人如何?”裴宥沉声道。
“无碍,只受了些惊吓,已经着人送回温府了。”十一道。
不止梧桐巷暗卫们跟了大半年,温大人那边,是从夫人未嫁到国公府时,就每日有暗卫跟随。
裴宥眉眼略松。
十一又道:“但是……梵姑娘……一剑穿心,未能救下来。”
裴宥垂了下眼睫,脸上并没什么表情,须臾,问道:“只有一名活口?”叧
十一略有些惭愧:“是,老大将他扣去了暗牢,等候公子审问,十三已去盘弄他的底细。”
这群刺客实在手法老道,缨瑶那一趟他们就与之打过一次交道,本以为那时是经验尚浅,这一年多的时间,足够他们与之相匹敌。
可真正碰上了,若不是徒白盯死了其中一名较弱者,在其吞毒前及时阻拦,这次恐怕又是一无所获。
虽是夜晚,仍旧能感觉到京城的乌云沉沉,风雪欲来。
裴宥面色沉静,未再言语,只在上马车之前问道:“可知会过夫人我会晚归?”
十一马上道:“已传信给十六,十六称夫人已在书房睡下。”
裴宥撩袍上车。叧
马车一路疾行,直奔国公府而去。
暗牢门口,顾飞木着一张脸,面色略有些惨白。
此前他一直跟在裴宥身边,缨瑶遇袭时是徒白在应付,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见血。当下脑子里全是刚刚的刀光剑影,他们的人,对方的人,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梵姑娘,喷洒在他身上的热血,一起咬毒自尽的刺客……
一直到裴宥的身影出现在夜幕中,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裴宥走近,扫了他一眼,又给十一一个眼神:“下去包扎伤口罢。”